先哲叢談

四

伊藤仁斎〈○中略〉
嘗夜行郊外、劫賊四五人、当路立各按剣曰、吾徒不酔不楽、今無酒資、客若欠腰纏、則脱衣裳供之、仁斎神色不少動曰、今日道無櫜銭、弊縕〓脱以遺之耳、且問女輩常以何為業邪、曰昏夜横行、掠奪以自給、是其業也、仁斎曰、以若所為為業、吾何拒焉、輒脱服以授之将去、於是賊止仁斎曰、吾儕草窃為衣食、比年未嘗見挙止如客者、抑客何為者、曰儒者也、曰儒者為何事、曰以人道教人者也、所謂人道者孝於親、弟於兄、不可一日無而是也、人者無道禽獣焉耳、言未畢、賊皆頓首涕泣曰、噫吾与君均是人也、而事業之迥異如是、吾甚恥、願君宥吾儕罪、今而後飲灰洗胃、謹奉教于門下、遂皆改心自励雲、